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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泊塔伪造化石案始末

2000-01-2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古泊塔是印度昌迪加尔旁遮普大学地质发展研究中心的高级教授。25年来,先后发表了约430篇论文,几乎对印度、尼泊尔、克什米尔地区喜马拉雅各地自寒微纪至侏罗纪的地层时代都作了修正。浩瀚的著作为他在印度学术界赢得了相当高的声望。他被接纳为一系列国际学术组织的成员,先后到20多个国家出席了60多次国际学术会议,俨然成为印度科学界一颗令人瞩目的新星。

然而,洞悉其论著内容的学术机构和科学家,对古泊塔其人及他的学术成就一直持保留甚至批评的态度。其中,澳大利亚悉尼麦克夸里大学应用地质学院的泰伦特博士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位。

泰伦特对南亚和中亚古生物地理和板块构造发展、牙形类化石和地质史进行了长期、深入的研究,曾多次到喜马拉雅和中亚各地考察,并在印度、孟加拉、巴基斯坦等国任教和讲学。

在研究过程中,泰伦特不断发现古泊塔等报道的古生物资料充满不确切和可疑的东西。概括起来主要表现在:

1.地层描述过分简单,层序不清;

2.关于化石产地的资料太笼统;

3.古生物群的古生物地理特征混乱;

4.难以确定属及属以上归类的变形或残破化石不被鉴定到种级分类单元;

5.移花接木的将其他地区的化石冒充喜马拉雅的产物加以研究和报道。

1976年,泰伦特先后在两个国际喜马拉雅地质讨论会上指出:“重要化石的产地必须加以详细报道,以便验证。”

1987年,在加拿大举行的第二届国际泥盆系会议上,泰伦特和两位印度同行在题为“印度、尼泊尔和不丹的泥盆系和假想的泥盆系述评”的报告中,通过详细正确地分析古泊塔报道的一系列古生物材料,认为这些古生物化石在地层和古生物地理上是可疑的;认为古泊塔发现这些古生物地理分布和地层位置异常的化石群,好比“在克什米尔找到袋鼠,在河里见到犀牛”,令人难以置信,认为在古生代,印度、尼泊尔和克什米尔地区的喜马拉雅属于消减大陆边缘,沉积相和生物相均相当一致。更何况,20多年来,实际上只有古泊塔报道了如此蹊跷的化石群。

1988年,第二届国际泥盆系会议上的报告,经过充分修改,形成专著发表,轰动了国际学术界。新闻媒介以“喜马拉雅史骗局”、“化石飘忽不定的真相”、“化石错乱真相”、“古生物研究史上最大的骗局”、“奇怪的伪造化石案”等震撼人心的标题报道了此案。

强烈的舆论冲击使古泊塔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将这场争论称为化石分类鉴定的小问题而等闲视之。

古泊塔闪烁其辞,避实就虚地答复泰伦特等提出的指控:“泰伦特和他的同伴想要一些化石产地的资料,而考虑到国家安全,我们不能提供。”表面上是保守国家机密,实际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不打自招。他还扬言:“泰伦特访问印度20次,每次都是从巴基斯坦来,却从未发表过关于印度的论著,令人诧异的是哪个机构资助一个旅行那么多次而没有科学成果的科学家!”言外之意,泰伦特似乎是巴基斯坦间谍,古泊塔还认为泰伦特攻击他的动机不过是显露自己和掩饰在研究喜马拉雅地质方面无所作为罢了。

这是一场欺骗与反欺骗,虚伪与真理的斗争。古生物地理异常与虚构留给科学界人士更大的启示和反省。绝大多数外国古生物学家,包括古泊塔的国外合作者都为之愕然、震惊,因为古生物学家都相互信赖,从不怀疑,也不会想到他的同行有可能蒙骗他们。外国古生物学家之所以乐意与古泊塔合作,是因为他们感到喜马拉雅的任何材料都来之不易,并富有新鲜感和吸引力,而亲自到那里去采集的机会很少甚至没有。于是,这些古生物学家对古泊塔20年来提供的材料,没有提出直接质疑。

然而,事实是无情的。残酷的现实击碎了古泊塔苍白的辩争和他由此获得的一切桂冠。关于古泊塔采用“冒名顶替”、“移花接木”等手法,伪造喜马拉雅化石,炮制古生物学论著的佐证不断被揭发出来。在佐证与现实的交锋中,现实永远是赢家。

无可辩驳的事实,使古泊塔事件真相大白。《印度地质学会》再次发表社论,敦促古泊塔所属的反应迟钝的旁遮普大学当局迅速采取措施,追究此事。国际潘德尔学会则发表声明:开除古泊塔的会籍,并呼吁同行们揭露他伪造的“资料”。

玩火必自焚。古泊塔事件中的肇事者古泊塔的最后结局留给人类一个永远的疤痕。对科学玩弄花招最后自己被愚弄和唾弃。

(摘自《沽名钓誉——鲜为人知的科学丑闻》湖南科技出版社1999年9月第1版定价:1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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